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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只能说很多，”陈诚笑了起来，“超乎你超乎敌人想象的多。”

    “我能肯定，邯郸方面最多能有不到四十个团用于防御我方的进攻！而且其中还有一半以上是所谓的地方守备队，也就是丙种团。”在北洋内部的小会议上，参谋次长陈宦这样肯定地对与会的众人道：“而我们能用于河北方面作战的部队已经有了十个师又六个混成旅。”

    “光是军队的数量，我们就占据了最大的优势，”陈宦强调道：“只要大总统下总攻击令，我们又把我在一个月内将邯郸匪帮连根拔起！”

    袁世凯环视了一下参与这个会议的众人，沉声道：“大家怎么说？现在是否要直接进攻？还是说要将徐州的华甫调回来？大家都议一议。”

    王士珍首先站了起来，道：“我对陈次长（指陈宦）说的再补充几点，列强在华北的驻屯军都已经答yīng 在战斗中将为我们提供方便，并答yīng 了可以收容我们的伤员，以及将铁路借给我们做军队的运输之用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，”王士珍看众人多半面有喜色，他又道：“但是，洋人的支持是有条件的。”他面色沉重地道：“那就是我们必须要打赢，如果输了，洋人随时都可能会翻脸的。”

    袁世凯接着道：“都听好了，这次都给我老袁好好打，打赢了，升官发财，你们想要什么，都给你们。”他的脸色随即变得狰狞起来，“你们要是打输了，可不要怪我袁慰亭六亲不认！”

    众将凛然称是，便是一直一言不发的段祺瑞也跟着表了态。他虽然是陆军总长，但是除了他自己的嫡系部队以外，其他的部队他也插不进手去。现在编练的新部队里面，大多都是新提拔起来的后辈。这些人多半也是雄心勃勃之辈，可未必就能对他这个老前辈服气。

    他也算是看明白了，老袁这是想着要给他儿子铺路，主攻的正是他那个儿子代理师长的模范师。他心中冷笑几声，跟着点头表了态。态度是表了，可是随后他就后悔了。

    因为他毕竟是段祺瑞，犹豫了一会，他还是先公后私的心态占了上风。他站了起来，大声道：“大总统，我有不同意见！”

    气氛热烈的会场上一下子就冷场了下来，众人用着各种各样的神情看着站了起来的北洋之虎。王士珍微微叹了口气，将眼帘垂了下去。

    段祺瑞站了起来，大声地道：“大总统，我觉得现在出兵攻打邯郸还不是时候！”

    原本段祺瑞是想说“是亲者痛，仇者快”的，但是他不想对袁世凯有所不敬，才临时换了个说法。

    “英国人和日本人就先不说了，现在俄国人一直都在往西伯利亚和东三省增派军队，现在沈阳和辽阳都在俄国人的手中，有那个精力去打邯郸，我看还不如调兵出关去打俄国人好了！”

    袁世凯脸色阴沉地看着段祺瑞，段祺瑞也看着他，他沉默了好久，才道：“芝泉身体一直不好，这陆军总长的担子就先不要担着了，去陆军大学做教育总监吧。”

    段祺瑞目光一黯，张嘴想要说些什么，但是几次三番，三番几次，最后冷淡地道：“我身体一直就不好，这陆军部的事情一直也没处理好，就先去养病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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